XIAAV论坛 - XAV论坛

 找回密码
 成为会员
将下面链接发布到Q群、好友、帖吧、博客、论坛等网络上,当别人通过您的推广注册成为会员之后您的贡献值就会增加:
推广链接1
推广链接2

 

回复: 0

报复老婆出轨:我上了老婆情夫的老婆和女儿 2(完结)

[复制链接]
sht1986 发表于 2021-1-3 21:59:14
    YY的脸都吓白了。她倦缩在**的角落里,偷偷向我摇手,示意我赶紧走人。她母亲却轻轻哦了一声,古墓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生命的迹象。她咳嗽了一声,坐直了身子,缓缓说:这是YY的父亲挂的,原本就知道是赝品。我一直反对在墙上涂鸦这些垃圾,但是她父亲为了向往来的官僚彰显心迹,执意要这样做。来家里的客人,都昧着良心恭维,说这是真品。只有你,还算诚实。你把它撕了,虽然有些鲁莽,但是我心里很高兴。4 w* Z6 X8 g4 D8 H. g6 W) k# B
5 X) I/ J6 K/ `3 ]/ {% g# E
  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。心里想,怨妇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,你想拍她马屁的时候,她会给你一记马腿,你想给她一记耳光,她反而还你一个拥抱。她向我招招手,示意我坐到**上。问我一些关于文物鉴赏的问题。
# p4 n8 |* o9 v) m6 G, E. e
0 c2 t9 M, l) M7 k  祸兮福所至,福兮祸所依。世上的循环就这么奇妙。
' J9 t5 e$ o, H. b/ @8 ^1 ~2 h
+ q! k" @5 F! C6 C  我们的谈话迅速从字画上延伸出去。随着交流的深入,我越来越惊奇的发现,穿过她厚重的盔甲,YY副处级的母亲,竟然像一些附庸风雅的被抛弃少女,以及某些故作高深的灭绝师太一样,崇尚着古典文学。她喜欢七律,还特意从书房中找出几首近期的创作给我欣赏。我也咬着牙,把自己当年用来追求校花,但长期被她用来当厕纸的旧诗背诵出来。时隔久远,YY的母亲闻不到厕所的味道,频频拍手称快,对韵律和意境赞不绝口。眼神中对我更多了几分期许。钢琴老师的事情也引刃而解——或许在女人的心里,是非对错,总是留给情绪来作判断。虽然达到了目的,却和计划的步骤大相径庭,这让我有点看不起自己。
0 Q' E/ Q: a, B( c1 s) y* T! \
. ^. T/ s% ~+ X+ H. C' g9 m, c  第二天,YY来电话,说昨晚我走后,母亲兴奋了许久,说我很有意思,叫她婆婆。
9 E- ~- o: l  z9 N$ X
8 M! W/ Q- h) ?( z8 M& S  YY,给你唱首旧情歌吧:你是我的心,你是我的肝,你是我的胃,你是我的肺,你是我心中的红玫瑰......
. D# Q% D! f. L% ?$ y9 i# n8 g6 M
  晚上,陪YY看电影,是一部爱情悲剧。散场后,她哭得鼻涕眼泪不分,站在放影室门口的通道上,用小脑袋抵住我的胸膛,蹭了我一身,还不许擦。我告诉她电影都是假的,说这样不好,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。她哭得更厉害了,说你就欺负我了。我沉默不语,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,一手揽着她的腰往外走。+ Y" X( Y( _* f9 f, N

$ z+ Q+ C% z  W" Z; U; M! h  到了大街上,看到两旁的灯红酒绿,她似乎才从电影中缓过。' F$ p6 X2 S* i* H4 B2 C5 V
& _+ b5 V; L" x& T& D
  我们牵着手,走到区*广场。广场上很热闹,一群老太太在空地上跳舞,一些小朋友在滑旱冰。她拉着我走到广场*,让我坐在花台上,吩咐我不许动。然后,她站在一旁,拦住一个学生模样的路人。YY把手机交给他,跟他说了些什么。说完话,她跑过来坐在我腿上。我笑着说你干什么,当着大叔的面勾引帅哥,还要不要大叔活啊?她也不理睬,双手捧住我的脸颊,狠狠的吻了下去。她的深情透过燃烧的嘴唇感动着我。* e+ `/ |6 U( S3 c5 v) R7 q
7 B+ e6 ^2 Z/ T$ ~8 C* X
  我紧搂着她,渴望能重叠在一起。我咬着她的下唇,同样激烈的回应着……仿佛在那一刹那,世界固化成了爱情。我们陶醉在彼此的气息里,久久不愿分离。在熙攘的人群中,我的眼中只看到她;在喧嚣的广场上,她的心里只有我。我们双方都确信当学生笑着把手机还给她时,YY面带羞涩的说了声:谢谢。8 W5 @7 S, [% a  R
2 v0 g6 x& B1 Y6 T: m1 ]
  YY翻动手机,把照片设置成屏幕保护和来电显示的画面。完成之后,她欢喜得又蹦又跳,缠着我给她打了几十次电话。
, e$ T1 t9 W' V  }8 j+ l" A$ a* T* T" e  N& X7 S
  我送她到宿舍的途中,假装无意中问她,我说: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,你会怎么办?这句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。YY迅速放开我的手,沉默着,低头快速往前走。走到宿舍楼下,她才说: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。说完,她跑上了楼。
, C' y# }  R/ P3 Q8 s! [+ T1 ]3 ?5 t7 R  j: h. X# t
  到YY家去的次数多了,和兰雨也熟络起来。起初叫她兰处,她不喜欢,笑着说还是叫婆婆好听,我说天下哪里有这样清丽动人的婆婆,还是叫兰姐吧。她斥责我轻薄,嘴角浮出一丝浅笑。我通常是晚上6 点至10点这个时间段去YY家,但只碰见过一次情夫,他很少在家。我从前在照片中看到情夫的时候,就曾经对老婆的品味感到过羞辱。虽然从古到今,男人的容貌都不是吸引女人的关键,但我还是疑惑,丑得匪夷所思的情夫为什么能让老婆对我产生审美疲劳。难道仅仅是因为那顶沉甸甸的官帽?情夫矮小,消瘦,眼睛突出,但是肚子很大,远远看去,像只正在闹饥荒的癞蛤蟆。
+ x4 I" d  i  G( K. n+ X# b" V; n: t/ E9 O# U
  碰见情夫的时候,他正往外走,一边还在不停的讲电话。看见我,他点点头,连步伐都没有稍加减缓,就出门了。第一次和情夫交锋的情景,就在他对我视若无睹的状态下结束了。这个情节一直让我很抑郁,当初发现老婆出轨时,幻想中和情夫对决的场面是在华山之巅,一个掌握屠龙刀,一个手持倚天剑,各用绝世武功,打得天昏地暗……虽说胜负难料,却也浩气长存。然而,现实无奈得很,无奈得就像一只梦中变成了凤凰,刚睡醒就被当了下酒菜的母鸡。还好,和兰雨的关系发展得很顺利,相信拿下只是时间问题。) a- d/ e/ z0 s: R# `" r

9 l  @+ E' N; Z) _' n' s3 M3 a  z  我想,我会戴着浅绿色的帽子进来,戴着深红色的帽子出去7 号,老婆的姑父去世。她姑父是商人,在当地参股经营一家一汽大众的4S店。一早,老婆给我打电话,约好晚上一起去参加追悼仪式。晚上,我回家接老婆。开车至临城,到她姑父家时,院落里已经停满车,灵堂挤满了亲朋好友。走进灵堂,我一眼就看见小姨妹,她正背对着我们,和表哥一起在整理挽联。我告诉老婆,她妹妹已经来了,在那边忙。再看过去的时候,小姨妹正好转过身去清理冥纸,老婆的视线被她表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。
0 W  v. w0 b* F9 W3 l& }% ]( R% U' V8 U; B0 S9 R# s
  我四处张望,老半天,也没寻找到小宋的踪影。这时候,小姨妹已经看到我们,她走过来,拉住老婆的手说话,没有招呼我。从她们的交谈中,我判断出姐妹俩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。我点燃一支烟,走出灵堂,继续四处寻找小宋,在确定他没有来之后,我又回到灵堂。我站在老婆身边,静静的听她们谈话,我知道,老婆一定会问到小宋的情况。果然,老婆问:小宋怎么没来。小姨妹沉默不语。我觉察到她眼角的余光朝我轻微的扫视了一下,才听到她说:他在准备婚礼的事。老婆吃惊的问:要结婚了?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?小姨妹说:才决定的。$ V4 R0 Z, p0 @) T& b8 y

: T8 O, x, t5 r" X4 i- G3 B  回家的路上,老婆压抑不住兴奋,自言自语的说了许多话。她对小宋赞不绝口,说小宋追了妹妹那么多年,一路坎坷,还好苍天有眼,让有情人终成眷属。我没有搭理她,默默的开着车,心中满是狐疑。因为提到结婚的时候,小姨妹眼中的表情比她刚死了老爸的表哥还凄苦。% ]  B' @8 P  k" D8 {
( p% z+ m7 M  @1 K% V+ F# b
  一周后,我收到他们的结婚请柬。请柬是用特快专递寄到医院来的,日子定在下个月18号。
' ]4 N! p0 j* f' H* o# _4 T
7 S; F0 K6 \8 p  中午吃饭的时候,我又闪现过出一个疑问:既然下个月14号才结婚,那天,在葬礼上老婆问小宋为什么没有到,小姨妹为什么撒谎说他在准备婚礼呢?回到办公室,我给小姨妹打电话,告诉她我收到请柬,又说些祝他们百年好合之类的套话。她在电话那头淡淡的,好像是在听我说别人的事,时不时还冷笑几声。我越发觉得奇怪,就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需不需要我帮忙。她幽幽的说:那你晚上过来一趟吧,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7 F6 V: h8 y7 }
' o6 m+ v& U" h5 l  t
  晚上,我去接小姨妹。她穿了便服,还略施了些粉黛,只是神情冷峻,像交警一样给我指路,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肯说。汽车在她的指引下停在市第三医院的停车场,小姨妹领着我进入皮肤科的住院区。推开509 号病室的门,我赫然看见,小宋下身缠满了绷带,躺在病床上。我走进去时,小宋没有反应,也不知道是正在昏迷,还是正在睡觉。我站在病床边看了看,根据绷带的位置和输液的药品,基本判断是生殖器被化学物品烧伤。
8 S8 F4 R1 @4 S( B8 i' k; Q5 `- ?2 y, Z. G8 p0 }$ p
  我吃惊的转头去寻找小姨妹,她正冷冷的看着我。我问她是怎么回事,她反问说你不知道吗。我想起了小谭,又问:是小谭吗?她点点头,平静的说:小谭往他下身泼了硫酸。我追问小谭在哪里,她不回答,却转过身去,流下了眼泪。过了一会,才说:姐夫,真的是你吗?我颤栗了一下,手足有些无措。我从她身边走过,想推开病室的门,冲出门外。她一把将拉住我,默默的牵引着我穿过走廊,坐电梯下楼,来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。
1 L: n' I) ?4 E9 C* ]3 Y! t9 R- f' x, }5 X/ O) R
  ‘小谭袭警,是重罪,已经在看守所了。’小姨妹站在我旁边,像对着空气一样说。‘哦’我说。‘我去看过他,他把你说的话告诉我了。’她继续说。‘哦’‘其实我一直没有和小宋好,那天带在妈妈的生日宴会上,介绍他是我的男朋友,我撒谎了。’她又说。我有些吃惊,没哼声。‘他一直喜欢我,很多年了。’小姨妹又说。‘我们都知道。’‘如果审讯小谭,你也逃脱不了教唆的罪名。’小姨妹说。‘恩’我面无表情。
2 M$ M6 y4 E" \. `: j: w, K; W5 h7 e# o; m0 [
  小姨妹转过身望着我,眼眶里泪光涟涟,她大声说:“要保住你,只有保住小谭。要保住小谭,只有让小宋不起诉,说是误伤。‘她的眼泪流了下来,空气像被悲伤凝固了一样。过了好一会,才又听她说:”小宋同意了,条件是和我结婚。’" S  j* Z7 O4 J% d0 v- r; B0 U7 L3 D# q
5 y7 o: y6 U3 o. n: k3 R- Q- S
  听她说到这里,我激动了。我用力抓着她的胳膊,使劲的摇晃。我骂她傻,是个蠢货。我大声告诉她为了我这种坏蛋,这样干不值得,我说我绝不会让你和那个废物结婚,死了也不会。她抹了眼泪,笑了笑,说:“前天我们已经注册了,抬着担架去的,因为小宋不放心,关在看守所里的时间有限制,等不到婚礼,小谭就会放出来。‘停顿了一下,她又说:”不管怎么样,能听到你这样说,我心里很高兴。’过了一会,她抬起头,泪眼望着星空,悲伤的说:你是很坏,可是我爱你。我一把抱住她,大哭起来。+ h3 n/ X' r( \* z
) Y2 h' g( D$ m3 f$ S( X! |8 J- D
  有一段时间,我一想起小姨妹就觉得心痛,感到自己不是男人。当知道一个女人为了你的自由牺牲自己的幸福时,那份沉重,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4 D( b4 Y: `$ O+ ~9 G4 i# B4 @  i2 H$ D7 |4 |3 K
  每次抱着YY的时候,我内心都泛滥着对小姨妹深深的愧疚。而情欲的冲动,更让我判断出自己是个自私贪婪的龌龊小人。
  w, C+ Q5 h5 c# i4 f1 N) }3 c: w3 q. B" T
  有一段时间,我刻意和YY疏远,我借口值夜班,做手术,开会,一次次拒绝着她的约会。在我内心深处,渴望用孤独的忠贞来回应小姨妹痛苦的人生。可惜,我还是做不到,我坚持不了,因为YY的每一声哭泣,都会撕裂我的心扉,YY的每一滴眼泪,都会淹没我的灵魂。这是理智和感情的一对矛盾。" p1 f& k# ?! w2 l9 o$ c. d
0 G: k( N9 {+ H  r
  我曾经找过小姨妹,希望她和小宋分手,和我在一起。她说一切都晚了,姐夫,下辈子吧。其实我也知道,老婆、小宋、甚至YY,都是我们内心和现实中无法逾越的障碍,这些障碍,都和爱纠结在一起。没有对错与否,只有先来后到。唯有仇恨,可以令我忘记一切。当老婆越发深情的抚摸着越发凸显的肚皮时,仇恨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。我爱YY,我爱小姨妹,我甚至还爱着老婆。但是,我最爱的是我自己,我破碎的自尊注定了要用她们伤口的血液作粘合,要么我继续破碎,要么我爱的人破碎,我选择了后者,这是一出悲剧。8 X! f+ n: R& e. r

: E/ ~9 @7 L* H6 G6 q  太对不起大家的伦理道德了,终于,我发动了对兰雨的第一波进攻。. E+ z, \' m1 }: I1 Y6 L
/ w# m& |" g8 u2 ?% [! q
  我是这样,兰雨也是如此。我站在岸边,看着她坐在红色的救生圈里,漂浮在蓝得泛绿的海面上,仿佛是看到了辽阔草原上一朵艳丽的鲜花,又像是眼前出现了平静海面上燃烧的一团火焰。在那一瞬间,我迷惘了。
2 ?" s2 D* H; y" G
, `9 T7 C/ ~9 O* }* k  为了实现今天的目标,我游到兰雨的身边,拽着救生圈,把她拉回了岸边。# y8 K$ A0 n- }
* m' u: X) _0 ?% w7 z3 z
  我说:教你游泳吧。她害怕,不太愿意。我告诉她在大海里自由搏击的美妙,那是一种心灵的飞翔,她有些向往。虽然明知道要体验这种美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她还是答应试试。
- y0 J) v  ~; d
/ M: g: T5 B' J5 j( R+ n  教兰雨游泳并不是目的,尽可能接触到她的身体才是关键所在。7 V9 h4 H- U# n

$ d: h5 {: N: n7 J' a# ^  第一次,当我在水中用双手有力的托住她的腰身时,明显感觉到她微微的抽搐。我心中笑了,兰雨很久没碰过男人了。) t' @; b2 x1 i( q+ ?7 ?7 U" g+ \* h
8 L6 Y1 \9 _+ N% |- g6 o
  在碧蓝的海水中,我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脚,后背和大腿,甚至是若隐若现的胸部,我也频频触击。
/ h$ Z5 f5 _4 R! Y
6 A% g  U* [3 l" r0 y  有时,我假装无意中和她缠绕在一起,沉下海底,她惊恐的紧紧抓住我。——此刻,我们之间的距离,只剩下一件游泳衣。
6 s- Z& r. G4 P9 d8 w
$ {# [8 ^* j3 K4 M; b& c: r  兰雨在水中扑腾,此刻,在天空和海水间自由的呼吸,才是她唯一的目的。而我对她有意无意的轻薄,即使她心中明白,也腾不出精力来做出反应。晚餐,她又累又饿,狼狈不堪的吃了很多东西。当一个女人在你面前无所顾忌时,我明白她内心那层亲近的含义。吃完饭,互道晚安,回房休息。临别前,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痕迹。终于,完成了第一波冲击醒来时,已经快中午了。我到兰雨的房间,叫她吃饭。关门时,我去拉她的手,却被她坚决的推开。我无奈的朝电梯的方向走,后面传来她冷冷的声音:林医生,请自重。
" X, d! ~7 o+ V+ `0 @  h9 H
- E" p7 M. _' G* b9 G' P  吃饭的气氛有些难堪,和昨天不可同日而语。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再提起,却像一根鱼刺卡在了彼此的脖子里。
) f3 q# |9 g) L: J1 S8 Y. W0 V0 D
. L) g' e9 P% d5 H. Q) z5 X3 ]! k  饭后,兰雨上厕所,我去宾馆的商场买了点东西。下午,又去海边,她拒绝再学游泳,一个人在沙滩上晒太阳。过了一会儿,她把游泳圈放在门外,一个人去了更衣室。6 q9 h8 _- z+ l

, ~4 ], I4 R! v/ f! `  我走到游泳圈跟前,用大头针在上面轻轻刺了一下。这时,我想起了东方不败。几分钟后,兰雨拿着游泳圈扑进海里。我点燃一支烟,静静的看着那团红色的火焰往海洋远处飘去。大概不到十分钟时间,随着游泳圈不断的漏气,兰雨开始在海面上手忙脚乱,眼看着就要沉下去。我扔掉烟头,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,向海边走去。$ I, O. d6 \% O+ y4 }

1 c0 h! R. {- Q+ r0 i  当我带着她再次回到岸边时,她还在瑟瑟发抖,双手紧紧攀住我的身体,仿佛一松手,就会失去生命。晚上,我们睡到了一起。如果可以屏蔽记忆,我宁意把兰雨这一段沉封起来,让它永远活在化石里。然而,你最想忘记的事情,却在你拼命想摆脱的过程中,产生了重复记忆。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,在反复的擦刮下,不仅没有消褪,反而留下了永久的印记。0 j( _( {* g5 l+ p" ^2 N( N* H7 I; e
5 M" q0 `+ u3 i, _4 {$ x
  兰雨如同一道分水岭,让我无法回头。虽然从前的行为也弥漫着卑鄙,但或许还残留着少许的浪漫和正义,但如今,当我把道德和良知按倒在跨下Q B之后,就只能朝着摧残和自残的道路走下去。我曾经矛盾过,为了YY,计划是否能够绕过兰雨,让我既能夺回尊严,又能守住爱情。可惜,要保证万无一失,就不能没有兰雨。在尊严和爱情之间,我只能二选其一,毫无疑问,我选择了前者。
2 n5 {$ u7 Z( {% R5 _. P
1 }' m, S0 B! u" C( N! O8 V7 j  在海南剩余的两天时间,我们几乎都呆在床上。兰雨的身体,像一把在黑暗中被我引燃的火炬,迸发绚烂的光芒,照亮了我,也让她自己燃烧得酣畅淋漓。女人的理智,在到达心里的路被打通之后,就会变成一团浆糊。
7 K& {) P7 i* s/ {7 S# ~$ J( V) f, b$ H0 v/ ^! N
  不久以后,兰雨开始忧虑我对她的感情,而我,却暗示和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。
! ]. S3 ^  w- r1 O' a# u9 c7 X9 G2 a9 b
  从海南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天,我打电话给兰雨,约她见面。她很高兴,说:想我了?我说:不仅想你,还想你帮个忙。她问什么事,我告诉她见面再谈。就此,在经过漫长的外围清理之后,我拉开了主攻情夫和老婆的序幕。0 r  h; ^6 V1 V. N$ a
! h* V8 L. J, v" H
  4 号下午,我给大林打电话,问他见过兰雨没有,他说见过,而且印象深刻。原来春节的时候,他曾经去过情夫家里,想塞点红包联络一下感情,结果被兰雨轰了出来。我让他晚上在**酒店订个包间,另外交代了些事,让他不要露馅。毕竟是在江湖中沉浮多年的商人,经历过许多事,大林不动声色,也没问为什么,只在电话里笑了笑,说:听你安排。9 s4 s% b5 E2 ^* l( l  |

# f1 K9 ~- K0 X4 A) P  下班后,我开车径直去兰雨的办公室楼下。十分钟后,看到她神采飞扬的走过来。她上车,抱了抱我,开玩笑说:林医生,你准备把我拐卖去哪里?我笑着说比拐卖还惨,去了就知道。到了酒店,停好车。进到包间的时候,看见大林笑容可掬的站起身。我给兰雨介绍说大林是我堂哥,兰雨礼貌的笑了笑,和他握手,似乎她已经忘记曾经见过大林。但我注意到,她神情中还是有些不高兴,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事先告诉她有陌生人在场的原因。! q3 P2 K- L2 s4 u  l

5 S2 D+ R9 e9 }1 Q. o$ e  吃饭的时候,大林很殷勤,忙着给兰雨加菜添汤。大林经常在酒桌上周旋,搞气氛是他的拿手好戏,他讲了不少笑话,满含辛酸的叙述起自己的创业史,后来还向服务员要了把二胡,拉起了一首《二泉映月》。席间,我向兰雨提大林工程的事。面对着大林炙热期盼的目光,兰雨把话题叉开,没有做任何回应。她不温不火的说笑着,还喝了两杯红酒,始终保持着自若的表情。; v! ^6 K4 y) p
! d; R# O, w8 [+ R% l/ C
  吃完饭,大林邀请去唱歌。兰雨拒绝,说有点头晕,想早点回家休息。大林和我们挥手告别,自己开车走了。大林走后,兰雨说:我见过你堂哥,他来过我们家。我说:知道,被你撵了出去。我们挽着手漫步在江边的林荫道上,兰雨又说:你让我帮忙,就是因为你堂哥工程的事?我说:是,前天碰到大林,无意中提起在你家当音乐老师的事情,他说正好有点事要麻烦你们,问我能不能请Y 厅吃饭。我自然请不到Y 厅,但是又好面子,就对他说:Y 厅忙,不容易约上,但请他老婆吃饭没有问题。/ z! u  N% z! l( m+ \! w) o0 u
8 m( L) [7 `  ~6 N& ~, F. y, _
  兰雨靠着我,一边走一边说: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帮忙是一定的。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夫妻的状况,我的话他多半不会听,我只有尽力去试试。我说先试试吧,不行再想别的办法。兰雨说也只能这样了。走了一阵,她忽然笑了,说:刚听到你说大林是你堂哥的时候,我甚至怀疑你到我家来当音乐老师,和我好,都是为了得到这个工程搞的阴谋,你说,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别KB啊?说完,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动不可思议,把头靠在我胸口,哧哧笑了的起来。$ V. @* q0 p" a/ B2 {

. S- X1 k! L3 w% b! d  我吓了一大跳,把她的脑袋挪到肩头上,我害怕她听见我心脏突突跳动的声音。我长吸了一口气,压抑着内心的情绪,才笑着说:你去当KB份子都不用化装了。
/ r5 V; C/ g' I0 D/ L1 c) O  A& ?/ p  p  N1 H& u
  事情在按计划进行,我耐心等待着兰雨的消息。我毫不怀疑兰雨会竭尽全力,但对她能让情夫妥协,我并不抱多大希望。欲速则不达,这是个复杂的过程,需要些时间来消化。现在做的只是让情夫知道她老婆想要什么——兰雨想要大林做这个工程。这个目的可以达到,我很确定。
! z: q! t5 M- a4 g
6 l/ O% H  c1 @% H, J8 I$ g: m  在这期间,岳母给我打电话,埋怨我长时间不回家,又说老婆胎位有些不正,让我多回家看看。我在电话里敷衍她,说医院搞扩建,调了一批人到外地。现在本院人手不够,事情又多,成天忙得跟总理似的,有空我就回家等等。其实,医院的领导也批评过我好几次,都是关于病人投诉多和经常请假的问题,我口中应承着,说下不为例,却也没放在心上。# ^  Y* M+ [0 k5 N4 H

0 X" F7 T; }3 t# [& t4 D  周四,收到YY一条彩信,是我们在广场接吻的照片。过了一会儿,又收到一条:大叔,YY想你了。
) f) x! ]5 X) A3 H: R6 @0 w+ Y9 _, V  j1 x0 s0 C
  我忍住了,没有回复。我已经很久没和YY见面了。
! X3 Y3 x3 Y3 ^
5 c, b  o( e4 L* o0 t# W  自从和兰雨发生过关系以后,一想起YY,我的心就像被泰山压住了一般沉,被钢爪勾住了一般痛。那份沉痛,常常让我从噩梦中醒来时,还心有余悸。, r- d- h5 f* @

1 @) H  o/ _5 m* S  出于这个原因,我找借口向兰雨推掉了每个周末的钢琴课。我开始躲着YY,不见面,不接电话,不回短信。我想从她生活中完全挥发,我渴望在她的心中,我们的过去,只是一滴眼泪。因为我们的爱情,注定了是一场悲剧。她会忘记我的,我相信。忘却的过程很痛苦,但时间可以使一切淡泊,或许多年以后,凝重的痛苦就会融化成水,化作记忆中一汪美丽的清泉。我希望这个时间,只有一瞬间,这个多年,只要一天。
' {9 x7 w; N% y5 T+ ?9 w& u
3 U; U6 Z# t9 B2 O, R$ }8 p" k- E  下班后,我去一家小面馆吃饭,要了一瓶青岛啤酒,一份青椒拌面。吃完饭,我到医院附近的逛夜市,买了几本盗版书和一些水果。
; n, c5 c8 p/ l1 {% R" M7 R. _+ ^6 V: p$ ~$ e
  逛到八点半,为了看九点的球赛,我开始往出租屋的方向走。这晚,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,却不知道为什么。穿过广场,当我拐进一个灯光昏暗的胡同里时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。我心中一紧,停住脚步,回头一看:YY正站在胡同口的路灯下,泪流满面。# K6 w+ W1 L# K7 n6 j8 l. A
: J+ ^; {7 U, U4 Q
  原来,她跟了我一晚。我走过去,紧紧抱住她。抱住她,只在一瞬间,我就后悔了。我拖着她从胡同来到马路上。我在路边要了辆出租,把她塞进去,告诉司机送她去学校,她默默的流泪,没有抗拒。出租车开走时,我站在路旁,狠狠的抽着烟,思维怎么也静不下来。烟还没有抽完,出租车又转了回来。YY跳下车,冲到我面前,劈头盖脸的打我,一边哭叫着为什么,为什么。这时候正是散步的时间,马路上人不少。许多人上来围观,有笑的,有议论的,也有劝的。3 V' x9 S$ ]! z' Z$ \
% ]6 u* s. q! t. i; `: ?! M3 `! z& u
  我狠下心,一句话也不说,任由她发泄。后来她打累了,就坐在路边捂着头嚎啕大哭。我趁机迅速走开,消失在她视野里,然后又悄悄回来,在远处盯着她。她伤心的哭了好一阵,后来旁边有几个妇女劝她。她站起身来,四处张望,没寻见我,于是朝出租屋的方向走,走到胡同口,可能因为太黑的缘故,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,没再往前,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。学校离医院很远,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。我一路跟着她,看着她走进宿舍。我又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,没有什么动静,这才搭出租回去。几天后,兰雨给我打电话,说事情有些眉目,约我晚上见面谈。电话里,她的声音很奇怪,有种说不出的哀伤,其间混淆着几分欣慰。当然,幽怨的成分要强烈得多。) B1 R# W, H& o, @& V# }+ [

5 J3 Q9 H$ x" A& x* A' J  下班后,我接上她,一路上,都没有谈工程的事吃饭的时候,兰雨一直问我爱不爱她,我一直说爱。她又问我会不会娶她,我站起身,拉着她的手说:走,现在就注册去。她笑得很开心,虽然明知道是一个玩笑。有时,女人对婚姻固执的渴望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,这和年龄无关,似乎她们都是这样。
: o. J. G/ k2 g+ U) ^4 b/ Z% `2 r+ _" b' b
  吃完饭,泡了一壶茶,坐在包间里休息。又过了一会儿,兰雨才幽幽说:工程的事情,他同意了,条件是和我离婚。说完,眼角湿润了。我心中暗喜,本来在计划中,我料定情夫不会轻易答应。离婚,原本是我准备让兰雨向他提出来的交换条件之一,没想到,情夫迫不及待的自己提出来了。‘可能是老婆快生了的原因吧?’我想,情夫如果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离婚,对老婆和孩子,都有一种特别的意义。不管怎么说,情夫这个举动,都让我的下一步行动占尽了先机。我拍案而起,大骂情夫卑鄙。骂到激动处,把茶杯也摔了。
/ c) N. Q! `0 w
, x" s* h1 l2 H  对情夫的憎恶,并不是作秀。此时,我对情夫长久以来的仇恨,都借着他对兰雨的不公和羞辱发泄出来。骂着骂着,我想起老婆和自己最终也会分崩离析,虽然早在意料之中,但眼眶还是红了。
: _' m. g1 L4 o0 p* z9 q, }/ i6 v: V- v+ G. h; X& b6 D
  兰雨一直在流泪,刚开始,还偶尔符合我,骂几句老公。看到我落泪,她受到感染,趴在餐桌上呜呜大哭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心中自然是恨极了情夫。
6 Q& t* I! p: }! ?, \! s
( B5 |2 {2 Z6 ^. T, f) ^  情绪稍微平复。兰雨告诉我离婚后房子财产都归她,情夫净身出户。我说不能这么便宜他,还要他另拿一笔钱出来。
1 j+ n' \/ D2 Y, l8 N
9 I+ P9 f8 u, n3 |  兰雨说情夫平常还算清廉,只收些不贵重的礼物,外面看着风光,其实也没什么钱,平常钱物都是由她管理的。我告诉她大林承诺给情夫的数目,兰雨吃了一惊,只迟疑了几秒钟,就动心了。她坚定的看着我,点了点头。那天晚上,我一夜无眠,虽然我料定情夫在兰雨索要分手费的压力下,一定会收那笔钱,但我还是担心发生意外的变故,使事情功亏一篑。这样,我的心血就会白费,我的YY,我的爱情就会白白牺牲。
. W- q0 f: Z2 v% m
6 i) e6 p9 J8 c9 T- ^  直到第三天下午,才等到了兰雨的电话。‘他答应了。’兰雨压抑着声音,却压制不住喜悦。电话里,兰雨让我安排大林明晚八点带上东西去家里,情夫在家等他,并特意叮嘱,情夫让大林一个人去。我心底暗自佩服情夫的谨慎。不过,即使他的这个反应,也早在我的预期之内。我从没想过自己出面去踩这盆浑水,我要让他翻船,却不让自己下水。尽可能的保护自己,一直是我的最高原则。) P; u4 o! W, O: I" }9 e

/ B+ N" e1 Y0 H: y, ?7 z5 K  下班后,我去国美买工具,然后到兰雨办公室楼下等她。上车后,我把索尼的小型摄像机交给她,让她明天安在家里隐蔽的地方,纪录好所发生的一切。刚开始,她有些犹豫,说没必要吧。我告诉她:离婚后,她和情夫就形同陌路,假如情夫某天东窗事发,有可能会诬陷是她收受的贿赂,和自己无关。为了保护自已,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,趁现在有机会,掌握住他的铁证,以备不时之需。就算将来用不上,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坏处。5 i. D* ?0 G0 }+ y

7 G$ y% D8 q/ @% |3 o" G  兰雨点点头,夸奖我考虑得周到仔细。我躺在驾驶座上,心中长舒了一口气。晚上回家,我给大林打电话,告诉他事情成了,让他准备一下,带上东西,明晚八点一个人去情夫家。大林喜出望外,在电话里说要好好的感谢我。我嘿嘿的笑了两声。& {: Y* z% |# C8 i. ], r

, f8 J5 [5 _% r' Q& r! `- A, y  第二天晚上,我坐立不安,焦急的等待着兰雨的消息。  f& b6 }3 ]3 P% `, X9 N
% i0 `% o# h4 \- W& D. n% T4 F
  九点,兰雨给我打电话说事情都办好了。我心中一阵狂喜,当天晚上,我在出租屋里一个人载歌载舞,喝得酩酊大醉,也没向医院请假,直睡到第二天中午。# ]1 K2 f) Q; k: D- i& _) T: U: k

* X- N) j: P# f* S. \$ ~6 H2 C( ~  晚上,和兰雨一起吃饭。她说情夫已经把钱交给她了,又从包里拿出摄像机,把录像的内容放给我看,还说干脆钱和录像都让我保管。我称赞她办得漂亮,说这是你的东西,我们结婚以后,也是你的婚前财产,我无权动用。兰雨没再说什么,只是用欣赏的目光长时间打量着我。' P, B' F: t) D! d+ U

; S  X# W8 Y( s9 T8 I  饭后,她上洗手间,我带着她的包下楼开车。我飞奔到车上,把车开出停车场。在路边,我把摄像机上的内容拷贝进笔记本电脑。这期间,她打电话,说找不到车,我一边紧张的工作,一边告诉她站在酒店门口等我,骗她说停车场的人让我挪车,所以先把车开出来,在马路上转个向就去接她。
: Z3 ?0 D4 \# u5 q- f$ y- E) N, I" r
  虽然时间非常紧迫,但一切事情,我还是做得有条不紊。- q. R4 ?+ A  L
6 c0 C* K7 N! }. }
  几分钟后,我在酒店门口接上她,而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怀疑。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了,只是残存的良知令我觉得,让她越晚知道真相越好。5 L- U) S" V3 U. A8 _9 Y

$ J* O* ~: C( B! M/ p9 f& m  20天以后,大林给我打电话,说工程中标了。他在电话里感激涕零,说晚上请我吃饭,有点礼物要送我。我明白礼物是什么意思。一直以来,我都认为,金钱是肮脏的东西,能用肮脏的东西来回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。
. m7 R( |  D4 L
# T6 q8 @  Q& V! {  在我的灵魂深处,我始终隐隐觉得:我的复仇是高尚的,是为了尊严而不择手段,它甚至不会因卑鄙而褪色,不会因无耻而变质。但是,只有金钱的肮脏可以抹黑它,如果和金钱搅在一起,它就会被玷污——精神层面的追求,一旦被现实诱惑侵入,立刻就会变质、腐烂、最后粉身碎骨——爱情也是这样。
* I5 y4 G0 h! b8 X+ H" H5 @0 U7 Q) h* @2 z5 n! W4 g! V3 a
  所以,即便是复仇过程中顺带得到的好处,只要和物质利益有关,都会让我高贵的灵魂感觉受到了羞辱。卑劣的行为却自认有着高贵的灵魂,这是种奇怪得有些混乱的思维,也许永远没有共鸣,也许我根本没有表达清楚。我拒绝和大林吃饭,还告诉他,这事和我无关,我只是介绍他们认识,仅此而已。并且告诫他以后别来烦我。大林很吃惊,但随即定下神来,在电话里给我赔不是,说都是他的错,下次罚酒三杯。
4 r7 ^  C% h/ k& a7 o- x3 F! P7 C7 O; x* L4 Z
  我心中好笑,却也佩服他的涵养和在自以为有用的人面前装孙子的卑贱,更佩服他在不知道错误的情况下勇于承认错误的虚伪。我没有耐心听他继续啰嗦,狠狠的砸下电话,把他的声音和嘴脸永远的砸到了千里之外。
. B9 t' K5 D2 _+ k9 M, L
7 _. d; d; C, V  卑鄙的人也不喜欢卑鄙的人,就像懒惰的将军也不喜欢懒惰的士兵,在卑鄙这个平台上,我无疑是将军。& d, b5 j3 O3 ?& U9 _

" b" d, I% e& Q  知道大林工程中标的消息后,我把录像拷贝了四份。我把一份寄到省检察院,一份寄到省纪委。$ `) \' `, K8 N! K# k! Z
0 {  Y& o6 t5 M9 K# c
  我深知,即便有确凿的证据,要使一个副厅级干部翻船也绝非易事。所以,还有两份,我分别寄给了* 厅厅长和排名第二的副厅长。情夫是第一副职。通常,官场中正职和第一副职的关系不会好,因为前者是后者的拦路虎,后者是前者的巨大威胁;第一副职和第二副职的关系也不会好,道理同上。
- y/ x# N' O& q1 s9 J
9 [8 q( ?5 O; z. p3 G+ e$ O4 r7 |  理论上,他们和情夫的关系是证至敌人,省略证至二字,就是敌人。敌人拿到敌人的七寸,我相信他们的证至智慧不会让他们心慈手软——除非他们也在工程中做了同样的事。为了排除这种可能,所以我寄了一份给第二副职,因为他没有分管这一块业务。9 @( v; N( g% k& R! q' ]- X
7 d& o1 k1 h8 k7 Q' h
  一个月后,我如愿以偿的听到情夫被双规的消息。又过了一周,兰雨也进去了。她很傻,一直把钱放在家里。
/ N- F8 L8 e. G, q  P2 v5 Y' ^+ `$ Z3 _5 r. \
  三天后,我听到兰雨坠楼的消息。当晚,我找到YY,她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躲在零乱不堪的家里。她给我开了门,然后一直死死的抱住我,仿佛盼到了救星。
! S8 n' J/ K9 F9 `0 Q3 j& [! ?$ I& e  n4 x6 d; ~
  她还并不知道兰雨的死讯。+ U! h- g) d- B+ d# M- c: s: x# L0 i

; @0 W; w- Q% r! K+ L, z6 n. j( e4 F  晚,YY睡得很香甜。她依偎在我怀里,咸咸的呼吸,闻起来像一只刚吃过鱼的猫。看起来,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。睡梦中,她露出惬意的微笑,梦到了我,兰雨,还是父亲?或者都不是,也许是她又回到了美丽的那拉堤大草原,一个人骑着马,无忧无虑的穿梭在蓝天白云之间?
  \$ h6 Y+ N$ e/ C. M! p
# i* ?7 r7 Z4 Y* y4 A  我无从知道她具体梦到了什么,只知道那一定是美好的东西。我静静的看着她,有时,我甚至希望她流连在梦境中,永远不要醒来,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,因为这里,才是一个真正的梦魇。
1 E0 P0 I- N$ R9 P% ?4 r
  e  x1 I( F8 j; s% s  我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,渐渐的,我舍不得眨眼。我贪婪的品味着她最后的幸福,想把它抓住,投掷在心中,牢牢的锁起来。或许,在今后的岁月里,它不会再有;或许即使有,我也再不会看到。
, Y6 w3 b% l: B. [/ d
& `* D6 ~# n" u# B4 Y  后半夜,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快三点的时候,我猛的惊醒过来,发现自己落泪了,泪水正顺着我的脸颊,流淌在YY的头发上。她皱皱眉头,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。几秒钟后,她颤抖了一下,立即又翻转回来,把头深深的藏在我的胸膛下,双手攀附得我更紧了。9 W) K$ K, t) A- v8 O+ q% c: i. r
4 c2 _/ W7 d# @6 H; c2 ]! y$ i
  为什么天使一般的YY,却只有躺在魔鬼的怀抱里才能睡得安稳?- p: x) f  D% }' \  O
5 F/ |; _# Q+ T0 o
  为什么苍天,总是能够若无其事的嘲弄人生?难道是为了表示它喜欢残忍?
4 `0 @4 s6 v1 o, K1 N
3 B; J2 p4 o- D# ]  我的心开始滴血,仿佛YY洒落在蒙古包里的处子之血滴落在心扉,它殷红的玫瑰花瓣正伴随着悲痛的节奏在我心里跳舞。它一边跳,一边慢慢的盛开,它越跳越快,越开越鲜艳……它的舞姿,凄美得令我肝肠寸断。, s6 _3 f2 Q* D- G/ N" ~2 C

$ c$ l' p( i: N" f  一瞬间,我再也无法忍住抑郁和伤恸的冲击,它们斩钉截铁般冲垮了男人的尊严,山呼海啸般夺眶而出,我一把推开YY,快步跑到厕所里,放声大哭起来。0 v0 M  l( b5 G! X7 A2 k

5 g+ k4 b% @3 W! `  第二天清早,YY还没醒来,我就走了。
+ p5 U% u, x; `1 ]$ R' q: o0 G6 s2 g2 u8 X
  在街边的小摊吃过早饭,我径直到医院。 一上午,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在谈论兰雨自杀的事情。昨天下午,她跳楼后,被送到我们医院抢救,而她的背景,和跳楼的原因,引起了大家的好奇。兰雨的死,让人们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激动,有同情者,有悲哀者,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人。8 E- [: m  T0 N
8 _6 b* W3 X9 u* d5 S. S* i
 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,聆听他们的闲言碎语。
/ K! o- X) E7 `( e* o. |9 E% H( q0 v
  有人说,昨天下午,兰雨被送到医院时,还没有死,在抢救无果后,才中断了呼吸。
- j7 S5 v; J. {' C+ [! M  d+ K" Y
1 q0 C+ H# M4 t" }) p( y  还有人说:$ t( v+ c4 L3 D$ l: v/ Y
5 @7 H  p  x  Y+ \6 s
  兰雨被送到医院时,伤得很重,但如果抢救及时,说不定还可以挽救回生命。可惜也是她命该如此,当时,血库中正好缺同型血……兰雨是AB血型,在传统意义上是万能受血者,临床的医生在没有同型血的情况下,给她输入异型血(O 型)。5 分钟后,发生了溶血反应,她的皮肤发青、全身发抖、心跳加速、血压下降,临床医生随即停止了输血。半小时候后,兰雨的心跳正式停止,死亡。% l$ x" h# V- \6 U

2 q, y5 ?! i9 A' s1 s  即便传言属实,也没有人敢说这是一起医疗事故,包括我。在紧急的情况下,临床医生采取输入异型血的措施,是完全正确的处理。然而,异型血之间的溶血反应,何时发生,怎样发生,发不发生,就像我们等待地震一样,只能听天由命。/ V" w: X3 l5 y4 q' O2 ?2 z

# p0 J' ~. q" ?2 b5 \& g2 t  我还隐约记得亲人间输入异型血发生输血反应的概率,似乎要比两滴陌生的血液低得多。这使我情不自禁的想起YY,她也是O 型,如果当时她在场,是否能救下兰雨呢?我摇摇头,推翻了这个可能,因为即使她在,也没有哪位医生会为了挽救一条衰败而陌生的生命,甘愿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,为YY采血来抢救兰雨。非法采血,这不符合规定。人的思维,总会在得失之间最先考虑自己。除非那个医生是我,才有这种可能。& _* `" n8 [. e4 T% K* s
) r4 ^* ?8 O9 D$ J: |- L8 k  i7 |
  然而那时,我正忙着门诊,完全不知道兰雨就躺在楼下的急救室里,正等着失去生命。0 E& G2 P: X) r" t* ?* a' {
1 q9 i( C+ H* ?- m- G
  生活中很无奈,不允许除非,也没有如果,有些事一旦错过,就会永远失之交臂。1 k8 s3 r, j/ I' |, Q$ q4 n: q
  {  S2 D0 `+ q  d2 J
  不过,关于兰雨的传言并没有长时间的挽留住我的伤悲,我很快振作起来。我给老婆打电话,告诉她我要回家住了。  J/ A, \. o# ]+ u' i8 }

8 Y4 `7 ?) u! d  周三,我把出租房退掉,收拾了东西,搬回家住。家在三楼。
, ~1 T8 M& J. z2 {- A2 T3 X5 ~( F  C- N, g% O4 @7 c/ w" Z
  走到楼下花园里的时候,我习惯性的往楼上看,无意中发现老婆站在阳台上,正在偷偷的擦拭眼泪,看见我的目光扫过来,她的手伪装成拢头发的动作,把压在额头的头发往后脑勺抹去。她的嘴角扯了两下,挤出了几点笑容。我朝她点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我心中一阵冷笑,无疑,情夫被双规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,正在为鸳鸯梦变成野鸭粥而心痛欲碎,情郁于胸,流下伤泪。不巧,正好被我看见,这才拼命的掩饰。回到家,相互淡淡的问候一声,就像左手问候了一下右手。我钻进书房放行礼,保姆进来帮我收拾。老婆坐在客厅里弹钢琴,弹的是一首欢快的《甜蜜蜜》,一边弹,她还一边哼哼起来。保姆说,她每天都弹钢琴,说是胎教。
" Y) w9 P: r! P$ x5 p* V3 b2 `, V, ~7 p7 s  J, d1 n; O; U
  老婆的钢琴也是我教的,她不够努力,更没什么音乐天赋,只能弹一两首弱智的流行歌曲。不过她一向注意形态,即使怀孕,举手投足间,倒也不失优雅。从前恩爱的时候,我曾经笑话过她舍本逐末,说她一流的优雅,不入流的演奏,就像一只凤凰用钢琴发出了母鸡遇难时的惨叫。那时,她笑着脱掉高跟鞋,走到我面前,拿着鞋跟在我眼前夸张的摇晃半天,却用鞋面轻轻捶打我的臀部,我夺过她的鞋,她就躺在地板上耍赖,非要让我练习母鸡的惨叫才肯起来。
: D7 h- G) F9 N
8 ?& N$ O1 ^2 j3 j1 d, Y* o2 Y  时过境迁,一切的美丽都已风化,变成了一根乌木,黯淡得令人沮丧。
, n/ ^! v$ W7 h) Q& t3 |& p7 {0 X  T  X6 j( Y) o( Z
  半夜,我醒来,走进老婆的卧室。睡梦中,她的脸上洋溢着孕妇特有的满足。她的满足,让我莫名的开始暴躁,我打开所有灯,把卧室照得透亮。她醒了,惊恐的看着我,问我出了什么事。我说没事,一把掀开被子,露出了她葫芦一样的身子……我粗暴的进入,她的眼泪和叫声几乎同时蹦了出来。, o( A% K# k, d! ?
% B& ?) E( K/ f5 l
  早上我醒来时,老婆似乎没在家。我翻了个身,想换个姿势继续睡,却发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:“大唐,为了孩子,不要再动我,好吗?还有两个月就生了。‘我冷冷的把纸条撕成碎片,塞进嘴里,咀嚼了几下,连同纸张特有的苦涩,一并吞进了肚里。
+ p; ^+ z9 v' t; t4 W  r4 i
" ?6 i: k: b* t5 Y$ \6 A9 K3 c 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,老婆的情绪开始烦燥起来。近几次产检的结果,更让她坐立不安。她的胎位不正,血压和血糖,远远高出正常范围。胎位不正是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,做了些运动,也不见好转。血压和血糖偏高,是最近出现的情况。老婆的身体状况,意味着只能做剖腹产。看来,这个来历不正常的生命,注定了要把不正常的特点贯彻到底。8 t4 n* f1 d2 h- U" \! R

& \8 I. |3 G4 G3 I! ~) r# t2 D  有时候整整一个上午,老婆都静静的坐在钢琴旁,还一动不动;有时,她也弹弹曲子,可是不哼哼了,也没有了欢喜;有时,她用一种忧伤的眼神长时间看着我,悲哀得仿佛是一只怀孕后被丢弃在废墟桶里的物。一瞬间,我几乎有些怜悯,可是只用了一瞬间,我又恢复了平静。. x6 f! Z' Y3 `9 A: b  k$ x

7 Z& ?; k$ y+ R  我心中暗自窃喜,甚至默默的乞求上天,让这个生命见不到天日。
: }2 }4 M/ H3 R6 g, x9 G
8 h% G( x+ h! A/ j  有一天,吃过晚饭后,我主动陪老婆去公园散步。她拉着我的手,走过草坪,穿过小桥流水,来到空旷的雕塑平台上。9 Q% n( o; u# [$ h

8 N8 i  X6 n& X' S! y, M/ R1 g  可是,过了一会儿,她要我听听孩子的脉动。0 @/ h* U/ @" k4 P5 U
/ ^5 H8 z4 i+ J! Z# b  o
  我心中涌起一个念头。
0 t7 b# q& u& m+ e
; F  n2 |+ J2 D2 {; J7 T% k  我低下头,伏在她肚子上,听了一下,然后抬起头,假装惊慌的看了她一眼,又趴在她肚子上仔细听,双手在她肚子上抚摸。良久,她感觉没对,有些焦虑的问我怎么了。我站起身,往旁边走了两步,拍了拍手,才冷冷的说:孩子好像死了。" k' [" J% V% ?' f
& f/ x  o# }# b9 J+ n
  老婆愣住了,幸福的表情还没来及打扫干净,她的脸就伴随着我的声音填满了恐惧。渐渐的,她两腿开始发颤,慢慢的蹲下身子,瘫软在地上。1 V% s7 O7 J9 p+ }0 O5 |

% a& ~+ ~# s* D5 y  我漠然的看着她,目睹着她从幸福的山巅坠落到恐惧的深渊,我感到了飞翔一般的快感。
$ K% k! R5 |- j! k+ q$ G
0 d, _! }6 {6 T8 W' e  把老婆送进医院时,她还站立不稳。听到医生说胎儿正常时,她还不敢相信。她惊慌失措的紧紧的抱着我,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水草。她无助的看着我,希望我确认孩子没事。我坚持告诉医生,在那一刻,以我的专业,没有找到任何生命的迹象,我确认婴儿当时已经死亡。当值医生茫然了,要求老婆住院观察。一周后,老婆才从医院回家,憔悴了许多。从此以后,她就开始担心孩子会突然死去,即使在睡梦中,也常常被吓得惊醒过来。
, Q( D# a& k1 }& u- _
9 h$ ?+ Z6 R0 k3 g3 S& |- j  我笑了,很简单,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技巧。看到怀里哭泣的YY,我的心陡然剧痛,妻妹凄切的表情也渐渐浮现眼前。因为妻子的出轨,我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,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。我心理做了一个决定,托起YY的头,我很认真的对她说:不要伤心了,等着我,我一定会陪你,一辈子!!
* K7 M$ l; g4 X, |# z
3 E- [$ Y# e, b+ Q* _  这次回家后,明显感觉到老婆对我的依赖。女人的安全感,始终需要男人的影子作支撑。似乎情夫的消失,让老婆重新把支撑点挪到了我的身上。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恐惧,使她满怀焦虑和担忧,而我的存在,仿佛可以成为她忧虑的载体。在临盆前的几个星期,她整晚的睡不着觉。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,但可以感觉得到,她害怕我不在身边,害怕我不回家,甚至害怕我接陌生的电话。其实在老婆怀孕以前,和大多数绿人一样,我幻想着她的红杏,能悄悄的爬回墙头,我也会假装不知情,在余生中一如既往的待她,把这顶绿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,直至腐烂。
/ ~$ m" d. q, n* t  C
0 r4 a7 g2 j+ _% C; m, p  这种心理,并不是崇高,而是一种自我保护。
  e. W1 V. S- K& g  r
: Q! \0 r9 Z: V1 r/ G$ U5 n" R  我宁愿自欺欺人的默默承受痛苦,也不愿揭开伤疤让他人的关注,这会让我的自尊崩溃,在痛苦之中,更添羞耻。如同一个在大街上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女孩,她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若无其事,却会在母亲的怀抱中嚎啕大哭。不料,她用怀孕的事实,彻底击溃了我的底线,这相当于是在羞辱我的过程中修建一座丰碑,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它会越来越雄伟。
5 p) ~- N8 H9 o' l
& v2 Q6 g0 T2 j/ O) C  有一次,我试探老婆,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,说不定将来会更好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反问我是不是觉得她的身体状况不好,担心孩子出生后会有缺陷。我说不是,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愿选择不要孩子。她哭了,说如果可以选择,她宁愿不要自己,也要孩子。我把头转向一边,没有再说什么,心中已是气极。
8 h! l! O0 u+ b5 p  N5 l) }7 }  \: J1 c
  过了一会儿,我借口医院有事,要出去,晚上不回家。出门时回头看她,发现她呆呆的坐在小木凳上,满脸凝固着绝望的表情,活像一具木乃伊。出门后,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,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。回首往事,不禁思绪万千。( a3 v1 q+ z! I" p2 |! k7 U

! O# I7 g1 f9 C8 _% @; g- f4 _  我是三代单传,年龄也不小了,从前每次回家,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,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。特别是母亲,一见到老婆,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落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,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,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。
2 u. z- d* y+ l. H& I6 a) `' Y& _7 n& ]1 S; M5 l
  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。
0 P$ @9 z3 E# T1 T
/ H0 J+ D$ Z, g  M- v  说来也奇怪,结婚以来,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,我怎样暗示,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,就是不愿意要孩子,直到我出长差。那是她第一次怀孕。想到这里,我长叹一声,不管怎么说,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。# c0 D. n: j; h/ y
5 f% H! V2 j1 c( a; {+ }
  不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,我随手拦了辆出租。司机问去哪里,我顺口说去学校,或许只有那里,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。找到YY时,她正一个人在操场上。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,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,默默的看着她。一小时后,天渐渐黑了,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,慢慢笼罩住她孤单的背景。看不出她是欢喜,还是悲哀,只是落寞,让人感伤。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,YY朝我走了过来,她站在我面前,冷若冰霜的说:大叔,你来啦?
6 j# E, ]% q6 b
. J8 J4 K. x! [; P/ j  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,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。只在那一瞬间,我就意识到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出门后,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,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。
5 }' q! S: x% k, U, T- ^* w# b, c' q5 R7 p$ F0 t6 y
  回首往事,不禁思绪万千。% b- D0 F- [  ]  y7 X
$ N4 X1 p. Y0 V/ l' s$ K6 {0 L
  我是三代单传,年龄也不小了,从前每次回家,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,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。特别是母亲,一见到老婆,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寂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,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,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。) W  K: G9 a8 b4 {& x5 o& |

: I  L: F: ~1 H& X8 m  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。
$ x/ G" {, e! g$ f+ s& X% d6 O4 v- Y
* b( B* `4 L% y. X  说来也奇怪,结婚以来,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,我怎样暗示,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,就是不愿意要孩子,直到我出长差。那是她第一次怀孕。想到这里,我长叹一声,不管怎么说,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。
4 q0 M! l- z$ `* l, A) `
( H. v2 n  D) ~$ k# S4 z; z  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,我随手拦了辆出租。司机问去哪里,我顺口说去学校,或许只有那里,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。2 I  B0 Y- R. e, h; w; x
  @( ^& l0 y" V/ _
  找到YY时,她正一个人在操场上。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,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,默默的看着她。一小时后,天渐渐黑了,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,慢慢笼罩住她寂寥的背景。看不出她是欢喜,还是悲哀,只是那份孤雁般的落寞,让我有些感伤。! f! P# D. L" Z+ a# q$ c1 u: Y
  h- ~# `- R" Q9 M; i; i- S7 s/ T
  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,YY朝我走了过来。她站在我面前,冷若冰霜的说:大叔,你来啦。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,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。
% }7 h7 k9 @7 h5 ~: h
4 v) V" J4 J- a, K) m  只在一瞬间,我就意识到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# h! `8 s- a% i% C

3 j2 W! D* P+ j, n+ M5 K  我们沿着学校操场的跑道并肩往前走。这是个奇怪的夜晚,星月遁形,天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,操场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YY的苍白,是我认知她在我身边存在的唯一依据。我们沉默着,围绕着跑道,漫无目的的朝前走,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塞进黑洞,让黑暗吞噬着,再吞噬着,似乎永远没有尽头……快十点的时候,YY来到单杠旁边,她费了好大劲,把自己倒挂起来,她一直这样吊着,无声无息,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。我点燃一支烟,安静的坐在单杠旁边的沙地上。我久久的看着她,恍惚中以为她永远不会坠落,可是,她落了下来,如同一具倒挂在房梁上的干尸,被割断了绳索。5 h" e, ?: R9 R0 L' G- R) |4 I3 D
6 B7 U/ E8 A+ z6 S" b  S, o
  12点半左右,我们在宾馆开房间,还是那间房。似乎在冥冥中,一切早有注定。5 m% T6 H- F. \8 K% ]% d
+ _, s8 @  n* J" w7 h$ `  }
  那晚,YY如同要榨干我最后一滴精血般疯狂,她没有说话,没有流泪,只有贪婪的索取。她洁白的身躯,像亡命的斑马一样在我身体上奔腾,有时,我强力将她压下,却被她无情的捏掐,拼命的翻转上来。整晚,她骑在我腰上,一直没让它出来过。到快天亮的时候,她开始抽我的耳光,一记接着一记,一记狠过一记,伴随着抽打的节奏,她上下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,越来越疯狂……最终,她无力的瘫软了,却昂着头,不肯趴在我胸膛上。和她一样,在痛苦和快乐的交互冲击下,我迷失了,隐隐中渴望晕厥在那一片汹涌的浪尖上,永远不要醒来。5 G1 a2 _9 p6 ]3 I( n

+ S  h% V3 j/ R" Q2 j$ D" I  临别,她说她要带走我一样东西,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它,让我也品尝一下亲人被折磨的滋味。她让我不要再找她,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了我说世间没有永远的东西。: p" e! l- \4 w
2 f" `( X$ y0 w& C4 {
  YY不再说话,转身下楼,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。一周后,她退学了。从此,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。
( O! q* z) w4 Y% i  @0 J& i
4 j; e1 F% C5 E7 O. b$ _3 c  老婆生孩子,选定的是我们医院的妇幼保健院,提前了两天入住。我向医院请了产假,却没有去过一次妇幼院,我无法面对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。
# ^  a, b0 k8 p3 M8 e( V! C4 {5 y0 m/ a+ f6 {$ E
  为了在最后一刻最大限度的重创老婆,在她临盆的前夜,我把和小姨妹的双人艳照发送到她手机上。接着,我又发了一条短信,告诉她离婚协议放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,我已经签好字了。虽然我明白,在哺乳期内无法离婚,但是此时此刻,我要让她知道我分手的决心。
( B5 h2 K- |! y  [! A# r" w& L
2 Y0 {( f5 ~% D( }  做完这些事情,我关掉手机,然后找了个宾馆住下。 我在宾馆整整呆了三天,什么都在想,却什么也没想。我的思维,在清晰和混乱中不停的游走,始终无法找到固定的坐标。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烟,仿佛把自己置身于烟雾中,才可以暂时摆脱现实的纷扰。服务员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,几乎被浓烈的烟味熏了出去。
9 k6 L1 a- M% v( y7 I
* ^8 Y$ ]/ A4 x, z/ S! p9 n; v) b  第四天,我想去办公室看看,刚走到医院大门,就看见小姨妹铁青着脸堵在门口。看来艳照的事她知道了,虽然对于小姨妹,我满怀愧疚,但事已至此,我也没打算逃避。于是,冷冷的迎着她走了过去。$ {# r% A5 ]( A0 K) E  M! k1 }. D
) y6 U7 b& d: |3 V+ v/ _0 ^
  看到我,小姨妹没有恼怒,却哇的一声哭起来,说:姐夫,你跑到哪里去了,姐姐病危了。+ \% E, ]: g! J

/ |# T9 T+ m8 S; f8 I. h  我吓了一大跳,问怎么回事。她哭着摇头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我又问孩子呢。她哭得厉害,一会儿点头,一会摇头,让我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。3 n, j% }+ m9 j8 a9 Z9 ^7 X/ C5 k

- {) r' y0 B! d  小姨妹拽着我,来到重症病房。我一进门,就看见老婆躺在病床上,头上挂满了输液瓶,全身插满了管子,神智似乎还清醒,却说不出话来(食道里插着管子)。看见我走进来,她努力笑了笑,摊开手掌,把攥在掌心里的手机露出来,示意我拿过去。" E) b! Y9 @) g9 K! g8 [% v
$ Y9 q* Z  {* a+ _' Z5 M
  我拿过手机,呆坐在病床上,不知道说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主治医生怕影响病人休息,要求我们离开。我走出病房,打开手机的彩信,里面空空如也,艳照已经被删掉了。再回头的时候,视线穿过门上的透明玻璃,看见老婆闭着眼睛,似乎昏迷了过去。
' \6 w( `0 J" y7 @* {: P& v) N* I0 N  g+ Q* a
  待小姨妹的情绪稍微平复以后,我问她出了什么事。
6 M. P+ m6 t# Z; w3 F0 N
- u1 S* b+ D) W6 z9 {, \" m& |2 r  小姨妹没有回答,说:先去看看孩子吧。8 T/ U1 l7 T( W6 m: [4 g
! A( y0 b2 l8 x7 h% H' u! w
  我们走出住院大楼,穿过停车场,出了医院大门。通过一条狭窄的小路,走进妇幼保健院的大门。育婴室在三楼,走到右侧靠墙的位置,我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婴儿安静的躺在床上,睡得正香甜。
: e' z# Z( f3 ^5 d1 R$ a" H" V5 ]! o0 u7 [5 J* I3 b& R/ z
  ‘是个男孩。’小姨妹说。面对着微小而蓬勃的生命,她悲伤的郁结正在缓慢消褪,被温情所环绕的期待之光渐渐明亮。过了一会儿,她又柔声说:‘宝贝很健康,和照片上你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。’; H" h" p8 i5 B& o+ T
' H/ F- ~" |6 T) |# V! G6 ~6 b1 h
  我隐隐觉得有些大事不妙。0 w2 j/ B# q0 a8 C# g
! u( M& I* e. b% D( s
  半个小时后,走出妇幼保健院,小姨妹说想坐一下,我们在公交车站台旁边找到一根长椅,并排坐下。+ S! W; h! A! W, a5 T

1 t1 e" U: q3 T7 b  坐了良久,小姨妹突然抬起头,幽幽的说:“姐夫,姐姐一直很爱你。”) h. _2 t! f! B6 J7 N
" N% a& P+ K" s( {6 `6 p* u
  我沉默着。
, O* q0 k/ Q9 }5 m: C! n5 F1 G  `# M% j6 E' n: y5 b: i; B* |) T& d4 _/ C% W
  “你曾经对我说过,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。我曾经告诉过姐姐你的疑虑,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真相。”说到这里,小姨妹有些哽咽,“她怕你担心,宁愿自己受委屈。”
% E# m+ |% m/ c& E3 O! A: i6 N
2 J! Z4 f  E3 v  P1 o% m% |5 v3 G  “什么真相?”我猛的抬起头,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实正在渐渐朝我逼近。
9 }0 R& U6 \3 U  s0 x
: n) N5 m! ^# f- X2 M, @( n/ z  小姨妹抚弄了一下头发,惨淡的笑着说:“我们两姐妹都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,活不了多久,更不能生孩子。”
0 Z6 c- K4 L& a
( l2 F; H" X5 n8 q; W3 D  “……”* B' t* T1 E1 g- U* _( ]* S; c
5 _  c4 O' }7 P
  我几乎晕厥过去,刹时间,明白了老婆坚持用避孕套和不生孩子的原因。
" K% r' f/ e/ b0 s8 g! N
3 V7 a3 e0 I) A  这时,一辆公交车到站了,人群往这边涌过来,小姨妹站起身来侧让。等到又一拨乘客拥挤着上车,再远去,她才重新坐下来,继续说:“你还记得姐姐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吗?”( U9 t) E8 ^3 |
7 h3 }% e% e8 V7 F. d
  “记得,那时我在出差。她打电话说自己病了,后来我给你打电话,才知道她怀孕了。”
* N+ Q: G: f0 N7 j( q
6 n$ x  [: i! F5 |  x$ O  小姨妹痛苦的摇了摇头,说:“那是我无意中说漏嘴了,我以为她的病你知道,当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,才知道她一直瞒着你。”
1 I8 C3 j$ r% u- K2 Q
$ b$ W2 m; Z) m8 D0 J  M8 n; _  “没想到姐姐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孕,结果还是怀上了。”小姨妹苦笑着说,“当晚,我们商量了一下,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。”
  ]$ L2 f6 v5 N
6 i7 I/ {) P6 `; E6 v. i0 S( k  她停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第二天上午,姐姐给你打过电话以后,我们就去了临城。在姑父家吃过午饭,下午,姑父让表哥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。”过了一会儿,她问:“姐夫,你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去临城的医院做人流吗?”
, T6 Y- _9 N# I
. Y8 C% B7 X5 q  我缓缓的点点头,凝重的说:“她的病,想继续瞒着我。”. P$ b/ }9 B+ G& ~; z

: \1 \: H/ d; M7 a0 [  小姨妹点点头,叹了一口气,说:“临城医院的条件比你们院差很多,姐姐要去临城做人流,就是这个原因。可就是这次手术,给姐姐留下了致命的祸根。可惜,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。姐姐只是觉得很虚弱,所以在姑父那里住了三天,第四天晚上,表哥才送姐姐回家。”
4 s$ a& s: ?. L% r5 s
4 P1 j  x9 B: d+ R( t# u, u  听她说到这里,我忽然想起保姆说过的话,越想越没对,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不敢想……小姨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,让我从惶恐中苏醒过来。7 n8 \, C# A3 |7 c/ y4 t8 f

8 _6 ~2 q5 D3 K+ L- V  “在你回家前一周,又发生了一件事情,才让姐姐有了要个孩子的想法.可能,也会要了姐姐的命。”
* s' {9 U% z( f, t
, g3 q; J# H3 ]/ {  小姨妹强忍着眼泪,继续说,“那天,姐姐晋升了,从副部长升职为正部长,同事们庆祝,灌了她许多酒,她很高兴,醉得也厉害。可是,这就那天的半夜,我接到她的电话,她说很不舒服,感觉好像要死了。她的话还没说完,电话就断了。我急忙赶到你们家,看见她躺倒在客厅中央,心跳和呼吸都很微弱。我喂她吃了几颗平时常备的药,也没有效果。当晚,我叫了120,把她送进了医院。”0 C7 _5 c: J/ F- w- r+ T
, ]8 p1 O# G0 L% e( F
  “第二天上午,我看她的情况有所好转,以为只是喝了点酒造成的小问题。再加上警局有事,我就走了。晚上,我再到医院,她已经不在了。等我在家里找到她时,她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痛哭流涕。我问她怎么了,她一直不说,只是哭。后来我才知道,医生告诉她,因为上次人流的刺激对心脏造成的破坏,她最多还能活五年,在这期间,还不能受严重的刺激。那一夜,我们姐妹一直哭,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,她突然说,不管怎样,一定要为你生个孩子。”" U5 v! }* Z: q; K* V5 P8 o
7 R& \" L, l/ u
  小姨妹说到这里,已经是泪如雨下,她转过头看着我,说:“姐夫,你知道姐姐对你的感情了吧。我们都对不起她。7 {# \; M* [( w' Y* l- K: N/ _

) N1 @0 D" r5 d  我把头转开,羞愧得不敢面对。/ [' N1 k/ ]  g* D
* Z3 t( T3 v2 S. d
  小姨妹继续说:“你回来后没多久,姐姐偷偷到外地去复查,确诊了自己的病情。从这以后,她就开始策划怀孕的事情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她第二次怀孕离第一次人流还不到四个月的时间。因为她知道时间不多,她一定要留下你的血脉。”- K/ S0 D' w( \- J

( ?  p4 B) L0 A5 P0 m  那天,小姨妹还说了些什么,我都记不住了。脑袋像在瞬间被抽成了真空一般,记忆在这里永久的隔断了。2 T$ D$ U8 i9 ~' _3 d/ x
  k- W5 f$ o1 {: _( A/ z
  老婆又在医院呆了三天,就去世了。 她的病情很重,直到苦涩的在人间做完最后一次呼吸,老婆也没有能和我说上一句话,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。只在弥留的那一刻,她挣扎着褪下我们的结婚戒指,用眼神示意我重新给她戴上。我把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,她微微笑了笑,这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。" S& e/ Q! \$ L" K: V+ ?
6 m1 d5 l5 A* t3 n
  隐约间,我觉得那枚戒指有些异样,似乎不是原来那一枚,而只是相同的一款。
% H0 K6 G% l1 p1 _4 ^3 P
$ t' T% [) C7 ~9 D- ?( ~  我想:也许是老婆不小心弄丢了原来的结婚戒指,又不好意思对我说,于是偷偷买了个相同的戒指。而这枚戒指,我从未亲手给她戴上过,算不得我们婚姻的信物,所以在弥留之际,她才会让我亲手给她戴上,了却她在尘世中最后一个心愿。; P9 `! L0 w; V- W! A6 O: ^+ P
6 L9 j, V8 u5 H( V, w+ x+ p/ _
  想到这里,我不禁心酸,长长的吸了一口气,强忍住了泪水。, z! U8 s: `3 X8 ?4 f  |

& d% n7 p8 R) B1 ^$ x* _  在老婆的追悼会上,我想方设法弄到了一根她表哥的头发。经过鉴定,它和所谓情夫的头发属于同一个体。就是这根掉在后座上的头发,或许是在某一次无意中的擦拭下,和老婆的头发缠绕在一起,留在了汽车坐垫的夹缝中,终于,酿成了这出悲剧。
% n$ Z. R" R% b6 b/ z& b. y$ ^: F3 Q
  主观上对老婆出轨的猜忌,让我斩钉截铁的以为保姆看到的是情夫,却未善意的联想到只是好心送她回家的表哥;对老婆清白的武断怀疑,让我对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视而不见:姑父家是经营一汽大众4S店的,他表哥自然不会缺乏一辆奥迪。
7 K) i! @8 N+ [4 T* M) d
/ U) Y) H9 H7 G  而我,却自作聪明的把同一天到临城医院去的Y厅固执的当作报复对像,害得清廉的他做了班房,兰雨跳楼自杀,YY浪迹天涯。6 |2 r7 ^  d) s5 T7 O

) S- q3 p8 K0 u7 T9 f  也是我,把小姨妹推向了不幸,把老婆带进了死亡。
5 f0 x2 i; Y" i
8 T1 h9 k  }! h1 P0 `0 F+ |- E  同样是我,把小宋变成了太监,将小谭变成了凶犯.我害怕承认自己伤害了无辜和善良,然而,我却干掉了每一个无辜,牺牲了每一个善良。事实无情的把我最后的遮羞布碾成了灰烬,露出了像生殖器一样肮脏的灵魂。
! _. O  u  W1 b8 Z3 C! I7 s6 V: [
  n  c& o2 e6 I# ^0 J. {9 J; e  我复仇的烈火熊熊燃烧在杜撰的真相之上,毁灭了三个家庭,七个人生。而事实上,老婆、小姨妹、Y厅、兰雨、YY、小谭、甚至小宋,他们都称得上是好人。
% X' j  r6 x5 H2 d1 c5 `( n( K, s. {- f7 f/ w
  10天后,带着最后一个疑问,我重新踏上了去保姆家的路。( D* c+ G, W( T% w/ t8 n
$ a  |5 [! S  |4 E
  见到我,她有点茫然失措,热情中带着几分愧色,我一眼看到了她慌乱中还没来得及取下的戒指。也终于解开疑惑,明白了老婆辞掉她后,向我说谎的原由。我在心里还原事实真相:老婆回家后,发现戒指掉了,疑心是保姆,却没有证据,于是找借口将她辞退。她怕我知道戒指掉了,于是又重新买了一个。我问起保姆离开的原因时,她无法直说,就用了保姆丈夫出事的借口。
3 ?$ g6 n7 w* }1 W; }$ U* ~, t6 M% n5 ?$ I! B7 N  y7 T
  从保姆手中拿回戒指,我使用了暴力。在我干的那么多坏事之中,这也是第一次,也是唯一的一次。
1 [5 c1 L1 v& n7 r8 E( a
; _: Z. w9 \' t3 }$ V  我不喜欢暴力。
# ?. D4 R9 [( q2 k$ f
) a: F$ b/ I) J  G" y9 _6 N1 H  20天后,我去看守所见Y厅。5 ^" v3 s1 I2 C; H! }5 b
2 [# o$ e, b! d! p" V3 X& s  y* W0 _% Z
  如同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,我平静的向他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,详细的告诉他,我在这个过程做了些什么。听完后,他老泪纵横,用颤抖着的双手抓起桌上的水瓶,狠狠的砸在我头上。我一动不动的坐着,任由血液在前额飞舞,我内心里渴望他再动手,可是,只打了这一下,他就摔倒了,久久的,无力的坐在地上,直到被人架出去。3 Z% v, A7 ~; K0 `) s! v
+ L7 L0 l# O6 c  Z( ~7 F' t5 n4 r1 _
  走出看守所,我长舒了一口气,并不是因为我被情夫打了一顿,是因为什么,我也不清楚。
1 V6 G: m5 L9 Z( o7 c6 u( C- q% Y/ i+ Y5 M6 t; q. C
  30天后,我在家里重新审势事件的过程。
5 d' e! i. ?6 z2 q* D, S& n0 {. i& C. x' U" M+ o$ p; z0 R
  阅读YY的体检报告,看到血型为O型时,我突然想起了兰雨抢救时的传闻。一个发现,让我莫名的冲动。我开车飞驰回医院,辗转找到了兰雨的病历报告,看到她确实是传闻中的AB血型。
9 I4 ?' j( \! }8 U  K: j. R6 a% }* `0 |# a, l
  果真,YY不是她的女儿,这让我惊喜万分。YY是谁的女儿不重要,重要的是它使我摆脱了笼罩在乱 伦罪名下的心理阴影。3 V/ R+ E/ w3 a
3 D( ~# _( ~8 o6 h
  40天后,我辞职了.我每天只干一件事,就是守候在兰雨的公墓前。如果有人问我要守候多久,我想至少是五年。YY曾经说让我不要再找她,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。我也曾经告诉过她,世间上没有永远的东西。
& W) r5 c7 [7 L/ X% n$ O0 V7 [" M3 `5 s! _2 w* O) Q
  (全文完)
这里因你而精彩
回复

使用道具 举报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成为会员

本版积分规则

小黑屋|DMCA 版权举报|

GMT+8, 2025-6-17 22:57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